銅鑄歷史

--連云港歷代銅器

在連云港市博物館的青銅器，數(shù)量及價值雖然無法和陜西及河南出土的商、周時期青銅器相比，但每一件器物也都是一段歷史的記錄，有著突出的地域特征和文化特點。

本書第二章中已對西周和春秋青銅器的出土作了介紹，在這里再重點地介紹一下我市出土的春秋、戰(zhàn)國的青銅甬鐘、編鐘，以及秦漢時期墓葬中出土的各類銅器，從中我們可以窺見到中國源遠流長的青銅文化的風采。

1.鐘鳴鼎食

在連云港市博物館的歷史文物展廳里，陳列著懸掛在鐘架上的九枚青銅編鐘，觀之不禁讓人聯(lián)想起那優(yōu)美的古樂旋律，扣人心弦，令人神往。

這套編鐘是 1960年在連云港市錦屏尾礦壩出土的，屬戰(zhàn)國時代物。

將多個鐘按音程高低懸在架子上編成一組，這就是編鐘，是古代的槌擊樂器。古人敲擊鐘的形象，我們可從陳列在北京故宮博物院歷代藝術(shù)館的一件戰(zhàn)國時期的"宴樂漁獵攻戰(zhàn)壺"的圖案中可以看到，在布滿壺體的豐滿畫面的中層，有宴樂圖像，在懸鐘的下面，樂師手拿捶，作跪姿，敲打著樂鐘，形象優(yōu)美，生動自然。

古代青銅編鐘的鑄造在一定程度上要比制作其它類器物的難度為大?！秴问洗呵?#8226;仲冬紀》云∶"晉平公鑄為大鐘，使工聽之，皆以為調(diào)矣。"師曠曰∶"不調(diào)。請更鑄之"。這說明即使在鑄鐘全盛的春秋戰(zhàn)國時代，要鑄造一件音律準確的鐘，也是不容易的，常常要毀掉重鑄。

1983年，東?？h青湖鄉(xiāng)丁旺村曾出土一座春秋時期的墓葬。其中出土一組九枚的甬鐘。從大到小，依次排列。它和尾礦壩出土的編鐘不同的是，編鐘是懸掛起來敲擊，而甬鐘是有一長的實柄，中空，使用時口朝上，是拿在手里敲擊的。

先秦時代的樂器，就質(zhì)地而言，主要有石、陶、銅等，鐘是銅質(zhì)樂器中重要的一類，供貴族在祭祀或宴享時使用。西周時代的鐘鉻文、就記有作鐘目的是為了"用享大宗"，來祭祀祖先。古文獻中有"鐘鳴嘉食"句，意思是列鼎而食，食時則擊鐘，是貴族生活的一種奢華排場。鐘最初可能是從銅鐃演變而來的。鐃一般是在中空的短柄內(nèi)安木把，使用時執(zhí)把，口朝上用木槌敲打。特別大的鐃使用時也需插在木座上，一般是三至五個一組。鐘是利用鐘紐懸掛在鐘架上的，有的大鐘單獨懸掛，稱"特鐘";有的是大小幾件或十幾件一套，按大小次序懸掛在鐘架上，稱為"編鐘"。一組編鐘又稱"一肆"。懸鐘架的橫梁叫"  "（音sun），承托橫梁的柱叫"  "（音Ju），兩端常有鳥獸形象的青銅制的套，叫"  "（音fu）。

編鐘是我國西周和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主要樂器，從古書記載看。它居于"鐘鼓管磬羽干"之首。《詩經(jīng)》的第一首《關(guān)雎》中有"鐘鼓樂之"這樣的句子，可見鐘的用途在當時已經(jīng)很普遍，連老百姓迎親娶媳婦也敲鐘打鼓，作為一種儀仗中的常用樂器。

考古發(fā)現(xiàn)使我們知道，最早的編鐘屬西周時期，三件一肆;西周后期至春秋的編鐘，一般已發(fā)展成八至九件為一肆;戰(zhàn)國時代的編鐘13至14件為一肆。

先秦社會使用青銅編鐘有著嚴格的等級規(guī)定，用編鐘之數(shù)是與等級、身份密切相關(guān)的。依據(jù)禮制的規(guī)定，使用編鐘是∶天子宮懸（四面排列）、諸侯軒懸（三面排列）、大夫判懸（兩面排列）、士特懸（一面排列）。近年來，考古發(fā)現(xiàn)的隨葬品豐富的大墓中，常常有幾套編鐘，這與史書記載的"其功大者其樂備"的說法相符。這說明，先秦時代青銅鐘具有統(tǒng)治權(quán)力象征的性質(zhì)。由于青銅鐘具有代表著統(tǒng)治權(quán)威，因而受到統(tǒng)治階級的重視，上對下時有賞賜鐘的。文獻記載晉食曾以樂鐘之半賞賜給他的功臣魏絳。國家還專設(shè)鐘師以"掌教金奏"，訓教樂師，為統(tǒng)治階級服務(wù)?！蹲髠鳌飞隙啻斡涊d，當大國吞滅了小國之后，大國就將小國的鐘搬到本國的宗廟里面;抓到戰(zhàn)俘后，戰(zhàn)勝國往往把俘虜殺死在大鐘前，這叫做"釁鐘"。春秋年間，魯莊公曾打算造一回特大的巨鐘，他的謀士曹劌就進諫說∶"咱們小小的魯國造這么大的鐘，配嗎?我們應當考慮由此而帶來的后果啊!"由此可知，鐘的大小不僅象征著國家的權(quán)威，也標志著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2. 奉匜沃盥  

現(xiàn)在很多招待所、賓館在某一個房間的門上貼上盥洗室"三個字，人們一看就知道是洗漱的地方。然而古代人是如何洗漱的呢?我們不得而知。感謝老祖宗為我們在地下埋藏了一組兩千多年前的盥洗用具，使我們直觀地看到古人"奉匜沃盥"的生活畫面。

1983年，東?？h青湖鄉(xiāng)丁旺村出土了一座春秋早期的墓葬。其中有一組九枚的青銅甬鐘、三件銅鼎、一件鋼匜、一件銅盆。其中銅匜、銅盤正是兩千多年前的盥洗用具。

先秦時代的貴族有一種特別講究的洗臉、洗手的方式，稱為"沃盥"。沃是自上澆水，盥是用手接水洗臉洗手。自上往下澆水的器具古代人稱為"匜".下面接水的器具就是"盤"，所以在先秦的墓彈中便和盤常常在一起出土。

東?？h出土的匜，長 36厘米，高16厘米，畫身就像半邊剖開的水瓢，前面有一個缺口，好讓水由此流下。腹下有三只馬蹄形的足。后面有一獸形的把手。馬蹄形足上鑄出鳥頭紋樣的凸棱，橢圓形的流上口沿一周鑄印一圈云雷紋。缺口徑 23厘米，流長11厘米，寬7厘米。流寬而較深，使水集中流出而不旁瀉。整個匜的造型如同一個站立的鳥，引頸長鳴，端莊而又凝重。

銅盤∶平底、折口、寬邊，口徑 42厘米，高7厘米。在盤腹正中飾一個浮游的魚紋?？谘赝鈧?cè)各有一個穿孔的鼻耳。盤的作用是等接由匜流下而使用過的盥洗之水。

使用盤匜洗漱，先秦時期一般要三個人伏侍一個人?！抖Y記•內(nèi)則》∶"進盥，少者奉盤，長者奉水。"這是一個舉匜，一個捧盤，實際上還要有第三個人奉內(nèi)，拿著手巾，等待洗漱完了以后擦干。這個排場實在也夠大。

到了漢代這種進盥的方法已經(jīng)大大地簡化，直接向盤里注水洗漱。這方法一直使用到明清以后的"銅盆"，由銅盤演變成銅盆，是在形制上的變化。盆的腹部加高，使其盛水多。而匜到了漢代出現(xiàn)了更多質(zhì)地的匜，有銅、陶、銀、漆各類，從墓葬出土的情形看來，它的作用和功能增加了，除了"注水"還有"注酒"，因而匜因功用不同而有了不同的用途。

3.楚境尹戈

1990年，江蘇省連云港市海州區(qū)錦屏鎮(zhèn)崗嘴村錦華石油化工廠在基建中，于距地表約1.5米處發(fā)現(xiàn)一座小型土坑墓。墓已殘，墓口及隨葬器組合已不可知。墓內(nèi)殘留著輕少量人骨。從尚存的灰黑陶罐殘片分析，此墓為戰(zhàn)國末期小型墓。這座墓中出土豎向排列的青銅三戈戟一柄（圖1）。這是一組典型的春秋戰(zhàn)國"行戟"。行戟的部（戟的木桿）已腐朽不見，戈的"闌"部（戈的柄部）），仍殘留有痕跡?，F(xiàn)保存在連云港市博物館。

行戟有三個戈上下組成。上戈平援（刃的上部）長胡（刃的下部），平內(nèi)（戈尾部）。通長25厘米，援寬2.9厘米，闌長12.5厘米，寬3厘米，內(nèi)長9厘米，寬3厘米。闌有三穿（眼），穿長1.1厘米，寬0.5厘米。

中戈援微上翹，長胡內(nèi)向微上翹，內(nèi)部有刃。通長25.2厘米，援寬3厘米、闌寬2.3厘米、內(nèi)長9.8厘米、內(nèi)寬29厘米。闌有三穿，上下穿較小，內(nèi)有一小穿。

下戈與中戈基本相同，內(nèi)部無刃。通長 22.3厘米、援寬1.8厘米、闌長 10.6厘米、闌寬2.5厘米、內(nèi)長8.2厘米、內(nèi)寬2.4厘米。闌有一穿，長1.2厘米、寬0.4厘米。內(nèi)無穿，內(nèi)一面有銘文兩行共10個字∶"都壽之歲襄城楚境尹戈"。

這三個戈上下排列，綁縛于木柄上，就組成了一個具有很強的殺傷力的武器"行戟"。因此，這組戈又可稱為"襄城楚境尹行戟"。

這件行戟的價值在于戈上的十個字銘文。是一件極為罕見的有絕對紀年的楚國晚期的標準器。對研究當時楚國輿地、列國關(guān)系、楚文字以及楚兵北上滅莒、滅魯?shù)臅r間都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都壽之歲"，為戰(zhàn)國時期楚的習慣用語，常以某重大事件為紀年錄事的時間依據(jù)。"都壽之歲"，應該是地名，都是動詞，這兒是指建都，"都壽之歲"，即是楚國在"壽"建都的時間。壽當指壽春，《史記•楚世家》（考烈王）二十二年，"與諸侯共伐秦，不利而去。楚東徙都壽春，命目郢、"即今安徽省壽縣。楚考烈王二十二年即公元前241年。這樣，襄城楚境尹戈制作的絕對年代就有了可靠的依據(jù)，為戰(zhàn)國晚期楚兵器和楚文字建立了一個標準。襄城，據(jù)《漢書•地理志》載，轄境約當今河南省襄陽、邦縣、舞陽一帶，春秋早期為楚所有，到戰(zhàn)國中期為魏所占，后疆境不斷變化，曾為秦地。楚考烈王二十二年，楚又據(jù)有襄城，成為"楚境"。楚與秦戰(zhàn)直至失地而遷都壽春，但襄城仍握于楚，成為"楚之西津"。尹，正也，或"官正也"。"楚境尹"，當為邊境襄城的守官，戍卒除職守邊疆外，有可能還兼顧作戰(zhàn)武器的制造。

連云港市在春秋及其以后，曾為郯莒之屬地。后先屬越，再屬吳，為魯之東境。楚懷王十九年（前310年），楚占越都，以故吳地設(shè)江東郡。楚頃襄王十五年（前 284年），楚盡收淮北之地，從此穩(wěn)坐泗東。頃襄王三十五至三十六年（前 264、263）。楚再次向東用兵，滅郯。楚考烈王二年至七年（前 261—256），先后代魯取徐州（滕縣一帶），滅邳、小邾、費，最終滅魯，占魯全境?？剂彝跷迨?，楚滅莒。這柄行戟應該是楚滅魯、滅莒之后浸潤淮上直至海濱的歷史確證?？剂彝醵辏ㄇ?241年），距楚滅魯已有十五年之遙。說明魯境東海之濱仍為楚有。它是楚之征戰(zhàn)人員之武器，死后最終隨葬。

"襄城楚境尹戈"的發(fā)現(xiàn)意義十分重大，不僅它有著絕對的紀年，而且在楚滅魯、莒之后至秦滅楚之前楚國東西部疆域的研究，特別是對連云港市戰(zhàn)國末期的史地變遷和古史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文獻資料和實地史證。

4.秦銅詔量

計量與生產(chǎn)生活緊密相關(guān)。基本計量單位的制定古文獻中稱之為"起度"。至遲，在秦漢以前中國的"律、度、量、衡"已基本確定下來。但國與國之間的標準極為混亂，缺少一個標準器。秦統(tǒng)一六國后，就對全國的度、量、衡作了一個統(tǒng)一，訂出了標準。這一事件作為秦國的一大政績而保留于史冊中。東?？h出土的"秦父子銅詔量"就是這一事件的歷史見證。1982年在東?？h雙店鄉(xiāng)竹墩村出土了一件"秦父子詔量"。這個"量"是秦代制定的標準量器，實際容量為630毫升，和文獻中記載的秦《效率》中的"—參"相等，即三分之一。這個量上鐫刻有秦代始皇帝贏政和二世胡亥兩人發(fā)布的不同詔書，因而將這個"量"定名為"秦父子詔量"。該量銅質(zhì)，口近圓形，靠柄部弧曲。柄中空，圓底，量壁和口沿有磨損，應該是秦代的日常所用的量器，死后陪葬。根據(jù)銘文中"相"、"皆"、"黔"、"并"等字的殘缺程度，磨損約0.6厘米。銅量口徑18.2、高7厘米，底徑9.65厘米。銅量的外腹部一側(cè)豎刻秦始皇二十六年的法度量詔書，陰文篆書，文7行，行6字，共40個字。字徑0.6—1厘米。文曰∶"二十年皇帝盡并兼天下諸侯黔首大安立號為皇帝乃召丞相疾綰法度量，則不壹歉者皆明壹之。"

在外腹部的另一側(cè)刻有秦二世胡亥法度量的詔書。亦篆體陰文。文 12 行，行4—6字，計60個字。字徑0.4—1厘米。文曰∶"元年制詔丞相斯去疾法度量盡始皇帝為主皆有刻辭焉今襲號而刻辭不稱始皇帝如后嗣為之者不稱成功盛德刻此詔故刻左其于久遠也使毋疑"。

據(jù)報道，秦代詔量在全國發(fā)現(xiàn)僅五例。"秦父子詔量"的發(fā)現(xiàn)不僅對研究秦統(tǒng)一全國度量衡有著重要的歷史價值。同時為研究秦代的文字、官方文書也提供了一件重要的實物資料。

5.以銅為鑒

鑒就是鏡子?，F(xiàn)代人是用電鍍玻璃作鏡子整理衣冠的。在發(fā)明鏡子以前的古代人是用什么為鑒的呢?孔子說∶"鑒于止水"。古代人是用靜止的水做鏡子的。后來是用青銅鏡來照面。

我國青銅鏡始見于新石器時代晚期的齊家文化，以后在商周和春秋時代的墓中都有零星出土，數(shù)量不多。在銅鏡發(fā)展的長河中，正如源頭的涓涓細流，到了戰(zhàn)國時期，銅鏡出土的數(shù)量猛增，恰如大河中的高潮迭起。而到了漢代，當各種青銅禮器衰微之時，而銅鏡的制作又如洪峰到來。銅鏡紋飾爭奇斗妍，蔚為大觀，將中國銅鏡的工藝推向了一個發(fā)展的高峰?！痘茨献印分性?quot;滿堂之坐，視鉤各異"來形容漢時帶鉤的形制各異，做工精良。而《急就篇》中則說∶"鏡、梳比各異工"。漢時的銅鏡、漆盒和梳篦的制作可以說巧奪天工，精美絕倫。在漢代"事死如事生"和"諸養(yǎng)生之具無不從者"的觀念支配下，銅鏡用作陪葬品，大量銅鏡成為"市賣之物"。

建國五十多年來，連云港市海州、錦屏等地墓葬出土了大量的銅鏡，僅目前入藏的即 200多面。其中尤以兩漢墓葬出土甚多，且品類齊全，約占整個入藏銅鏡的80%，較好地反映了漢代制鏡工藝的水平。五代、唐、宋墓葬中發(fā)掘的銅鏡，也占有一定的數(shù)量，唐鏡制作工藝精良，紋飾十分繁復，反映了盛唐時期的經(jīng)濟繁榮。宋迄于明清，銅鏡的制作已日薄西山，漸趨衰落。

戰(zhàn)國銅鏡在連云港未見出土。在西漢早期墓葬中出土的一面"規(guī)矩蟠螭鏡"，是藏鏡中時代較早的一面，是秦漢相交銅鏡的代表，它的風格是從春秋戰(zhàn)國的"蟠螭透紋鏡"發(fā)展簡化而來。圓形、折邊，直徑11.3厘米。鏡背鼻紐，紐座方形。座外以連續(xù)的回旋狀變體蟠螭紋線條構(gòu)成幾何圖形。方形座四周有一個"T"形紋飾與環(huán)狀帶上的"L"形紋飾相對。

從西漢早期到新莽以前，是我國銅鏡工藝由圖形裝飾進入文字裝飾的遞變時期。從連云港市西漢木槨墓、磚石墓出土的銅鏡資料來看，戰(zhàn)國時期十分流行的四山紋鏡、弦紋鏡、變形獸紋鏡等很少發(fā)見。西漢時期海州地區(qū)比較經(jīng)常見的有星云鏡、日光鏡、昭明鏡、連弧紋鏡、四乳禽獸紋鏡、規(guī)矩鏡。1983年自云臺公社印德庭處征集一"方字昭明連弧紋鏡"（圖 2）。鏡背圓紐，圓紐座。紐座外有內(nèi)向 5—10個連弧紋一周。外區(qū)為銘文帶，字體方正，銘文中減筆、偽字、代字很多，文句亦有減句現(xiàn)象。素平緣，有寬有窄。銘文中每個字中間夾一"而"字。銘文有"內(nèi)清質(zhì)以昭明"，"內(nèi)清以昭明光夫日月"等。青白連弧紋鏡，直徑18.5厘米。1984年 4月于孔望山吳窯漢墓出土。圓紐，連珠紋紐座。紐座外有八內(nèi)向連弧紋一周。外區(qū)為銘文帶，字體方正，不易辨認。

西漢墓經(jīng)常出的有一種"規(guī)矩鏡"，變化比較多，有規(guī)矩草葉紋鏡，四神規(guī)矩鏡、龍虎規(guī)矩鏡等，圖案十分復雜，有的有長長的銘文，如"漢有善銅出丹陽，和以銀錫清且明。左龍右虎四造八子九治中央未老玄"。

新莽時期出土的銅鏡以"四乳鳥紋鏡、規(guī)矩禽獸紋鏡、四乳四靈紋鏡、上太山規(guī)矩鏡"等是新莽時期比較流行的款式。東漢時期，"多乳禽獸紋鏡"、"云雷連弧紋鏡"、"君宜高官連弧紋鏡"、變形"四葉八風紋鏡"、"環(huán)繞式神獸鏡""龍虎鏡"等有較多的發(fā)現(xiàn)。并且銘文逐漸成為銅鏡紋式的主體部分，造鏡工藝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

唐代海州出土的銅鏡比較多的是"葡萄神獸鏡""團花鏡""鳳鳥鏡"。銅鏡質(zhì)量好，胎體厚重，圖案鮮活。1972年，海州南門外王疃莊出土一面唐鏡，圓紐葵邊，無內(nèi)外區(qū)之分，整個鏡背中布滿了一幅完整的圖案，有鳳有孔雀。雙鳥銜綬、三鳥銜綬，兩孔雀上下反向飛舞，中間四朵云氣紋。整個畫面有一種靈動之感，圖像栩栩如生，至今鏡面明亮，光可鑒人。

郭沫若先生曾說∶"工藝美術(shù)是測定民族文化水平的標準，在這里藝術(shù)和生活是密切結(jié)合的。"如果我們將我市地下出土的銅鏡長長地排列起來的話，那些圖案各異、富麗堂皇的銅鏡，不正是我們祖先在兩千多年的歷史畫卷中綻放的又一朵奇葩嗎?今天，銅鏡雖然退出了生活的舞臺，但它們的神韻和光采仍然在灼灼閃光，這一藝術(shù)的成果將千秋萬代留存在我們國家的史冊之中。

文章來源于網(wǎng)絡(luò)，作者劉洪石等